吃午饭的时候，春球等同学们散去后，迅速走到厨房，端出 自己的搪瓷碗，走到校园外旮旯处，只见她从裤兜里掏出一小包盐，小心翼翼地打开，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上一点儿，来回转动着， 均匀地撒在饭上，又用竹筷子搅拌几下。 然后，将瓷碗中不多的 饭团大口大口地扒入口中，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饭吃完了，而后 如同做贼似的回到教室，静静地看书，做作业。
窗外燕子在飞翔，蜻蜓在觅食，不知道它们会不会为了吃饱而费尽心思寻找食物？教室里传来同学们一阵一阵的喧闹声，此起彼伏，热闹非凡。春球的眼里，渐渐走来了爸爸妈妈的影子，他们向她招手，喊她名字，送来好吃的饭团。 春球没有一点点饥饿的感觉，相反，她全身似乎积攒着能量：一定要考上大学，回去给 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。
为了能吃上五分钱一份的菜， 春球找到了一份利用课余时间帮助照顾一位老师的妈妈的工作。
春球称她为婆婆。
婆婆病得不轻，卧床不起。 有人说她是“崩病”，有人说是“性病”，也有人说她肚子里长了一个瘤子。 春球从未过问，也不知晓。 她只知道要做的事就是帮婆婆擦身、洗脸、洗头发、剪指甲、 洗衣服和洗尿布。
说来也怪，她下身流出来的液体，臭、腥、滑，恶心死了。 春球有时候实在忍受不了，想辞去这工作，可是想到每天都要吃没菜 难以下咽的白饭，立刻打消了辞工的念头；再说这婆婆好可怜， 如果她辞工，谁会愿意来照顾这样一个可怜的人呢？
春球坚持着。
这种液体流在尿布上，滑滑的，真难洗。 学校食堂外面用水 泥砌了一个长长的台子，供老师和同学们洗衣服、洗米用。 春球 每天下了晚自习，就去那里洗衣服和洗尿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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