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天的夜晚，寒气逼人。 晚上九点钟，学校打铃的老郭来洗 米，问春球：“你在这水沟里拉了屎吧？ ”
“我没有啊！ ”
“没拉屎怎么会这么臭呢？ ”
“我是女孩子，我怎么好意思蹲在这里拉屎呢！ ”春球面红耳赤，据理力争。
“不是你拉的？可能是其他人拉了屎！我只是问一问，你别往心里去。 ”老郭没再说什么，径自走了。
可是自此以后， 春球再也没有在学校食堂的水池里洗过尿 布和裤子，而是跑到离学校很远的河里清洗，那里寒风四起，水冷得能把春球的手指头冻僵。
看到春球尽心尽力服侍老人，老师挺感动，每月拿几元钱给 她做报酬。 时间一长，食堂炒菜的老师傅知道春球的窘况，有时也会把卖剩的菜送给她吃。这样一来，春球每月生活费还有点儿结余，她决定把钱留下来，给哥嫂还债。
周末，春球回到子豪家里，将钱塞到子豪手里，子豪惊呆了， 随后揽着春球，一个劲儿地流泪。
“春球，这段时间你怎么过来的呀？ 是哥哥没本事没能耐，让你受苦了……”
子豪说完，一个人站在房间里，偷偷哭了很久。
这天晚上，子豪夫妻俩一合计，决定第二天拿着春球给的钱， 用他们的布票买一块嫩蓝色的咔叽布，替春球做一身新衣服。
咔叽布不是一般人能买到的，第二天，子豪走后门好不容易才买到。 他请裁缝师傅做了三天才做好。 咔叽布是当时最贵的， 衣服是当时最时髦的，春球穿在身上，班上的同学都羡慕不已。
三年高中很快就过去了。 春球心里暗暗发誓：一定要考上大学，回报大哥大嫂对她的宠爱。
高考考场设在外县。 春球和许多同学一道，提前一天来到了考场，并在那里找到旅店住了下来。
成绩出来的那天，春球本以为能够顺利考上大学，没想到她 和很多同学都名落孙山，她难过得一天没吃一口饭，狠狠地痛哭了一场。
从此，她的大学梦折戟沉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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