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情就这样,卖的钱还在我这里。 ”春球在春婶家里,一五 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遍。
春婶细细地听完她的诉说,一时陷入了沉思。 偷卖红豆杉籽这样的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,只知道红豆杉很贵重,国家明令禁止砍伐。 至于红豆杉籽,以前家家户户都会摘来泡酒,说吃了可以延年益寿、美容养颜,但是从来没有人摘来卖钱,也从来没有人想到可以卖钱;可是在这深远的村子里,谁会知道这些个东西 呢? 所以即使摘了,也没人去报告林业工作站。
这事该怎么办呢? 春婶想来想去,真不知道如何是好。 她在房里左思右想,突然说道:“春球,你家公黄道德远房侄子黄林生的小舅子,在林管站上班,或许他可以帮什么忙……”春婶若有所思,“只是你们两家人……”她没有再说下去。
“哦,怪不得……”春球若有所思,“我从来不知道黄林生的小舅子在林管站上班,我家公也从未提起过,可能他也不知道吧。 ”
“什么怪不得? ”春婶笑着问道。
“怪不得刚才黄林生知道我公公被带走的原因,刚才在我家门口,就是他说的。 ”春球回答说。
春婶笑了笑:“如果他出面解决, 你家公放出来应该问题不大。 ”春婶思忖着,“不过既然违法了,肯定要处理,就看能不能从轻处罚……”
“我去找黄林生试试,看他能不能帮忙。 ”春球说完,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往回赶。
是谁告诉了林管站,说爸爸偷卖了红豆杉籽呢? 村里就这么几十户人家,抬头不见低头见,爸爸到底得罪了谁呢? 主要是这告状的人还知道得非常多,看来是有备而来的。
一路上,春球绞尽脑汁,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。 一袋烟的工夫,春球就到了她堂弟黄林生家里。
“林生,嫂子有事求你。 ”春球开门见山。
“是我叔偷卖红豆杉籽的事吗? ”黄林生此时正在猪圈里打扫卫生,看见春球走过来,淡淡地问。
“是。 ”
“我可帮不了,他违法了,违法就要受到惩罚。 ”黄林生没有抬头,继续干他的活儿。
春球想到了他会拒绝,但是她没想到他一口回绝。“可是你叔……”春球红着脸,还没把话说完,黄林生便打断道:“嫂子,我真没办法。 如果有办法,我肯定会帮忙,你说是不是? ”
“林生,我们都是一家人,你看……”春球几乎带着哭腔,哀求道。
“嫂子,我就一个老百姓,贫下中农,没权没势,怎么帮你? 不像你家,丹柏在做老师,外面门路广,熟人多……”
“林生,丹柏只是一个教书匠,没有熟人。 你小舅不是在林管站吗,你能不能……”春球几乎要跪下了。
“嫂子,你真想现在就把我叔弄出来? ”见春球绝望的神态, 黄林生停下手中的活儿,直勾勾地问。
“肯定的,我都心急如焚了。 ”春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也不是没有办法,但是要破财……”黄林生若有所思,“要 么你把你们的住房按原价退还给我,我去求他放人……”
“你! ”春球差点儿晕过去。
“两条道你选择,我仁至义尽了,嫂子。 ”黄林生冷冷地说。
春球转身,跌跌撞撞往家里赶,她的耳边一直响着黄林生的那句“住房按原价退还给我”,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。
她似乎知道了是谁告的状了,都是房子惹的祸。 可是救人要紧,谁告的状无关紧要了。 找谁去救公公出来呢? 春球一时陷入极大的苦恼中。
请输入验证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