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球坐在小桌子前,思绪万千:丹柏父亲有肺病,走路都气喘吁吁,人瘦得皮包骨头,走在路上,随时都有可能倒在地上,现在他被带走了,不知道会不会……
春球不敢想下去。 她戴上斗笠,推开家门,走到村口道发叔家门外,敲门问道:“道发婶,道发婶,道发叔回来了吗? ”
道发叔是村里唯一撑船摆渡的船夫,村里人进进出出都是道发摆渡的。每天清晨,他是第一个赶到渡口的人,晚上他是最后一个离开渡口的人。道发婶从床上爬起来,点亮了煤油灯,走到门边, 拉开木头门闩,敞开一条缝,惊讶地问:“春球,是你呀,怎么啦? ”
“道发婶,道发叔回来了吗? ”春球问道。 “他老早就回来了呀,怎么啦? ”
“啊! 打扰婶婶啦! ”
春球听后,心情更加焦躁不安,她三步并成两步回到家中,走到床前看看两个孩子,听到均匀的呼吸声,看到她们白皙的脸上泛出微微的红润。 她们俩互相依偎,天真无邪……她决定去镇 上看看公公黄道德。
春球靠在房门上,轻轻地叫了声“妈”,可是黄玉英没有回答。 她知道婆婆白天折腾得累了,这会儿筋疲力尽了。 她返回到 119孩子房间里,给两个孩子掖紧了棉被,将一条高凳靠床沿放好, 防止她们两个滚下来。然后拢了拢头发,从枕头底下小心翼翼地取出手电筒,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,披上蓑衣,戴好斗笠,吹灭了油灯,走出了家门。
漆黑的夜晚,寒风迎面刮来。春球将斗笠的绳子套紧扣在下巴上,斗笠还是被风吹得左右摇摆,每走一步都打着寒战。 她一手抓住斗笠,一手紧握手电筒,急忙向镇上走去。
寒风一阵紧接一阵,刮得脸上生疼,两眼也难以睁开;雨水 一泼又一泼从背后打来,魔鬼一般推着春球蹒跚前行。春球感到一阵阵背冷心寒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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