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排客也在家过年了。
丹柏送了一程,又送一程,他抓住妻子的手不肯放开。春球依依不舍:“别送了,回家吧。”
她把棍子塞到丹柏手里,说他眼睛近视,拿棍子探路回去时更安全。可是丹柏坚决不要。他停下脚步,静静地看着春球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一定要在县城住一晚!记住,一定要住一晚!”
丹柏的眼里有无限爱意,让春球欲罢不能。她一直走到路的拐弯处,再也看不见丹柏了,才停住了脚
步。可是春球站了大约好几分钟,又折回去,看看丹柏走了没有。她发现丹柏同样转回身来,看见春球返回身,又立刻朝着回家的 路疾步走了起来。
不知道为什么,春球总感觉他泪流满脸。天气透骨的寒冷,他眼睛近视,赤手空拳,万一滑倒把眼镜弄掉了怎么办!春球心里从来没有这样担忧过。
一刻,她想回去再和丹柏住一个晚上,可是最终还是走向了县城方向。
现在,只剩下春球独自一人走在白雪皑皑的“s”形山路上,她时而歪向左边,时而滑向右边。路下面的山峰像刀劈斧削,刀劈得随意,斧削得光滑;山上的松树,松针上挂满了晶莹的冰雪,像数不清的金刚钻,一丛丛、一簇簇,形成一种冰天雪地的壮观景象。竹叶上缀满了雪花,竹茎上粘着冰雪,偶尔一阵寒风涌来,将枝头上的雪花抖落下来,银铺玉砌,充满了浪漫与神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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