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,丹柏上班的时候把春球的想法跟镇上干部谈了。 镇领导高兴地说:“真是良机难得,今天下午召开全镇村干部会,我会把你爱人的事提交到大会研究讨论,应该不成问题。 ”
春球本以为再也没有在医药单位工作的机会了,可万万没有想到,她又可以重操旧业,再次走进医药这个行业,有一刻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真的不容易,一晃就过了十年,时间就像流水一般流逝,转眼间,她成了中年大妈,丹柏也是“油腻大叔”了。
春球这样想着,丹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了。
“春球,你的愿望实现了。 ”
“真好,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。 ”春球说完,兴奋地看着丹柏,看他额头浓密的头发渐渐斑白,看他黄黑的脸色不再白皙,看他略弓的后背不再挺拔,她的心里仿佛突然被谁重重地挠了一下,硬生生的痛,喉咙也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,呼吸困难。
她起身,走到丹柏身边,臃肿的身体挨着丹柏,头轻轻地靠在丹柏胸前,闭着眼睛,任凭泪水滴在丹柏的衣襟上,双手紧紧揽着他不甚宽实的腰围,久久不肯松手。
有那么一刻,她生怕失去丹柏。
夫妻俩就这么依偎在一起,直到女儿韶涵进来了,他们才分开。
刚参加工作时,春球拼命学习会计知识,打算盘、记账、背 “十九畏”“十八反”歌诀、背“药性赋”……加班加点学习加工炮制药材,苦练实际本领;用碾槽碾药,用刀切药……在医药公司, 她切的“白芍”被风一吹能飞上天,切的“甘草”成柳叶形,切的 “半夏”成鳞片状,切的“厚朴”像肚片……不仅精细而且美观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春球以为这些努力会付诸东流,未曾想现在又派上了用场,不禁百感交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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