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球跑出校门,跨上自行车,盯着前方,蹬着脚踏板,朝着定江河方向奔去。
宽阔的定江河像顽皮的孩子,在崇山峻岭间穿行。河水从上游地区奔涌而来,在狭窄的老街后面一泻而下。“哗哗”的流水声日夜咆哮,像一个幽怨的妇人,似乎有诉不完的苦楚,滔滔不绝;又像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,一路狂奔,不知所终。岸边芦苇丛中,偶尔有几个钓鱼的渔翁,在专心致志地钓鱼。
春球从定江河右边顺流而下,一直寻找到江头,孩子半个影子都没看见;又从定江河左边逆流而上,也没发现孩子的踪迹。问问钓鱼的渔翁,都摇头……春球心里的恐惧就像一道闪电一 样击中了心脏,她瘫坐在河堤上,号啕大哭。
一辆救护车在崎岖的公路上刺耳地鸣叫着奔驰过来。春球看着它从远方过来,在她眼里越来越大,越来越近,一会儿就从她身边飞驰而过。
春球的心愈发地紧张起来。
河边……抓蛇……零花钱……春球眼前不断地闪现着这样的画面,内心的恐惧感陡增。
河水水势那么大,他们不会掉河里了吧?不会被蛇咬着了吧?救护车内的又是谁呢?
不不不,不会的,瞧我这乌鸦嘴。
春球一边胡思乱想着,一边不断地咒骂自己。
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,天空黑沉沉的,大雨好像就要来临。春球站起身来,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,挪不动半步。她艰难地沿 着河边跑了起来,边跑边喊:“韶华——韶华——我是你妈,听到 要回答!”
只听到河水在呜咽。
春球拼尽全身力气,吼道:“张长庚——黄韶华——听到马上回学校!”
回答她的,依然只有河水的咆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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