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华上学回来,看见春球在哭,忙问:“妈妈,我们没新房子住是吗? ”
“有啊,过几年就会有的,一切都会有的。 ”春球摸了摸他的头,笑了笑说。
“哦。 ”光华点点头,似懂非懂。
丹柏很晚才从外面回来,一个人坐在床沿上发呆。春球给他 盛了一碗饭,放在他手里,说:“丹柏,吃饭吧。 ”
丹柏一动不动。
春球叹了一口气:“丹柏,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,其实我心里更不好受。 十几年一家人挤在一间狭小的房子里, 过着蜗居日子,我何尝不想要一套新房! 咱妈年纪大了,我又何尝不想让她 在有生之年住一回新房呢! ”
春球声音越来越小,还带着哭腔。
“可是你看看我们单位其他员工的情况,哪家不是急需解决 住房问题? 秀秀家,公公婆婆瘫痪在床,挤在一间只有十多平方 米的过道间里;郭伟家,孩子没有自己的房间,晚上只能打地铺; 老职工老刘家,一家四代八口,儿媳妇晚上要回娘家住……你说我能忍心跟他们争房子吗? ”
丹柏眼里掠过一丝不安。
“等下次集资建房,我一定申请新房,好吗? 丹柏,这次我实在做不出来,我怕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这个经理自私自利, 不关心职工生活。 那样我会睡不着觉; 即使这次我们住进了新房,我能心安理得吗? ”
春球一只手搭在丹柏的肩膀上,另一只手摩挲着他的头发。 丹柏像个孩子,一声不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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